季澜把头低得更下,激动地连瞳仁都在颤抖。
……这、这样啊……
这样呢。
虞俞依然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。
热情、开朗、乐观积极又全能的小太阳,最好的朋友居然会是那种人——
宴泽年不知道听过多少明里暗里对他的窃窃私语。
和竹马完全相反的性格、阴郁冷漠且拒人千里之外,除了成绩好打架狠,此外毫无长处。虽然身形高挑却瘦弱,脸色惨白。据说有不少人暗自揣测他是不是有什么抑郁症一类的疾病。
谢谢关心,我好得很。
现在更是气血沸腾,气得差点眼冒金星。
宴泽年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他看着聊天界面,对方发来一个小狗作揖的表情道歉。
虞俞怎么会有错。
“没事,不过今晚可以来我家吗?”
他一字一句地敲击。
“我很想你。”删去。“你上次想吃的那个蛋糕我学会了,可以来吗?”
宴泽年早知道自己性格古怪阴暗,从小只有虞俞愿意和他玩,哪怕只是他性格好、一时的善举。但从那个时候起,宴泽年就认定了虞俞。
他为虞俞做过很多事,暗地里揍过不友善的学长,明面上也挡下很多女生寄给他的情书。但对方大大咧咧的性格,似乎无论再亲近也只是把他当成好兄弟。
宴泽年不知道自己对虞俞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喜欢是不是爱,他也不在乎,但他很清楚,自己被虞俞抛弃,就会失去生活的一切意义。
虞俞去哪、做什么、他都可以跟着做,但唯有这点,对方想要抛下他这点,绝对不可以。
“……小鱼……”一双漆黑的眼死死盯着屋内,宴泽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揪着窗棱,嘎吱嘎吱地响,“……那个人是谁……”
他咬牙切齿地注视被狐狸精诱哄着抛弃自己的竹马。
……
狐狸精季澜脸上的笑更大了。
“阿俞、啊,抱歉……我、我是说……”他手足无措地红了脸。
虞俞疑惑抬眼,习惯性皱皱鼻子,像小狗一样:“没事,叫我阿俞就好。……阿澜?”
“嗯……是!……阿、阿俞……”
yes!又近了一步!
季澜红着脸,偷偷给自己打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