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九麟进房的时候,殷馥雅意外没睡,房间灯火通明,她正柳眉倒竖,鼻孔喷火,双手拿着绣花针对着绢纱一阵狂扎。
“我扎死你我扎死你,鬼绣花这么难绣,简直对古代女性的残忍迫害!”
顾九麟:……
“老……驸马,你怎么来了。”
殷馥雅吓了一跳,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,乖巧地站起来,对顾九麟福了福身。
顾九麟身上的袍子系的松松垮垮,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,胯下一根鸡巴还没有完全软下来,上面带着丝丝水光:“过来挤一晚,明早便走。”
殷馥雅视线不受控制地盯在顾九麟的胸膛上,那里有暧昧的痕迹,她心头发酸,难受的要死,觉得自己头顶简直是绿云罩顶。
最可恨的是,这绿油油的一片还是她自己招来的。
“那……那你现在要睡觉吗?”
顾九麟冷淡地点点头,绕过殷馥雅,径直在床上躺下。
殷馥雅嘴唇动了动,又将话咽了回去。
她现在算是在顾九麟面前乖巧无比,再加上之前对驸马做过承诺,也不敢像之前一样放肆,这会儿只能泄气地坐回去,准备继续跟女红奋斗。
谁知道刚刚见到顾九麟太激动,草草扔下去的绣花针被她一屁股坐上,直直扎进肉里面,痛得殷馥雅险些惨叫出声。
殷馥雅捂着嘴连连深呼吸了好几口气,然后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顾九麟,见对方没有被自己吵醒,这才松了一口气,轻手轻脚地将针拔下。
她听说学女红可以磨练耐性,找了位女绣娘学了好几日。耐性有没有磨练好她不知道,反正气都快要气死了。
这么个小玩意儿可真够难绣的。
殷馥雅耐下性子没绣两针,又是气得一通狂扎。她抬头看向床上的顾九麟,对方已经睡着,袍子被脱下扔在一旁,薄薄的被子搭在身上,两扇睫毛又长又密,眼睑下一片阴影。
睡着了,这张脸比醒了还要臭。
殷馥雅坐在软榻上,支着下巴痴痴地看着顾九麟。
他好像也才二十一岁吧,这个年纪放在现代,还在读书呢。
深吸一口气,殷馥雅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被扎的全是窟窿眼的绢纱,捏着绣花针咬牙继续奋斗。
已经入夏,昼日渐长。
顾九麟前往偏殿的时候,太子已经到里面了。
这几日他跟大皇子之前的明争暗斗,占了上风,此时正是春风得意,正在宫女服侍下品尝香茗,眼角突然瞥见顾九麟,连忙撂下手中的茶盏,夹紧屁眼慢条斯理走了过去。
“少傅。”太子行了个礼,对少傅以示尊重。
顾九麟含笑点头:“太子今日颇早。”
太子沉声道:“孤近日来时常思索少傅前几日的教导,觉得过往有些惫懒,既然身为太子,理应担起责任,需时时勤勉,兢兢业业,又怎么可以比少傅来的还要晚呢。“
他说的冠冕堂皇,实际上少傅眼神扫过来的时候,他就忍不住湿了一屁股,但是太子殿下屁眼夹的紧紧的,长袍下的两条大腿也夹紧,将逼球下的铃铛紧紧夹住,这才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。
顾九麟称赞道:“太子能有此觉悟,不枉费微臣的悉心教导。”
太子夹着双腿忍不住磨擦了一下,湿了眼神就想往少傅身上靠:“主、主人。”
“少傅,太子殿下。”
身后冷不丁传来大皇子的声音,太子顿时收了眼角的湿意,冷冷看向殷晗。
顾九麟也向后看去:“微臣见过大皇子。”
殷晗勉强笑了笑:“少傅不必多礼。”
他笑容实在是有些勉强,眼圈底下乌青一片,神情略带疲惫,明显因为太子暗中使绊子,他折损了好一些人手,一连几日都未曾休息好。
太子压下嘴角的笑容,关切问道:“皇兄似乎有些疲惫?”
殷晗笑容十分得体,却当着太子的面抓住顾九麟的手,低声道:“姐夫,我想你了。”
“你。”太子被他这一下气的够呛,却忍不住快速扫了一眼周围,见宫人们都只低着头,这才放下心来。“你要发骚自己骚去,不要连累姐夫。”
殷晗寸步不让:“是吗?只怕太子殿下这会儿含了一屁股骚水吧。”
“殷晗!”太子殿下眼中已经暗含警告。
“太子殿下有何吩咐。”殷晗嘴角含笑,却带着丝丝狠厉。
“咳。”少傅大人清咳一声,“金銮殿的大门已经开了,微臣先去一步,二位慢慢谈。”
说罢,松开大皇子的手,踏步而去。
目送顾九麟离开,大皇子的笑容反而愈发温柔起来,他看着太子,目光在他屁股上停留了片刻:“太子殿下也有今日,不敢大步走路的滋味如何,怕是你求之不得吧。”
殷彻负手而立,东宫太子的气势丝毫不弱对方:“皇兄也不遑多让,每日裹胸真是辛苦你了,不知道的还要诧异一下皇兄的性别呢。”
大皇子气的脸颊染上一层薄怒,看的殷彻心中爽快,他扯了扯嘴角,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大皇子一眼:“恐怕皇兄还不知道,有一位的存在,连你我都比不过呢。”
太子殿下嗤笑一声,整了整衣袖,慢条斯理地前往正殿,准备上朝。
偶尔屁股没有夹紧的时候,随侍的宫人还是能听见一两声细碎的铃响。
大皇子站在原地,忍不住伸手抚了抚胸,乳环他确实不敢再取下来,只好用丝绸细细裹了一遍,算是无碍日常行动。
这几日他被太子折腾的够呛,也算是知道了被醋意侵染的人毫无理智可言,只是,连他们二人都比不过的存在……
莫非是……
殷晗按了按太阳穴,只觉得头都开始疼了。
等了片刻,顾九麟终于看见郭时望打头进来了,紧接身后就是身穿玄色龙袍,头戴五爪金龙的大殷皇帝殷单。
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明明昨夜被顾九麟折腾的求饶,浑身青紫,今天走路的姿势却依旧十分正常。
要不是顾九麟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,还没办法将夜里爬上自己的床的神秘男人联想到殷单的身上。
殷单落了座,视线习惯性往驸马那边扫去,只见对方正目光灼灼盯着他,让他忍不住心中咯噔一下。
他马眼处还被那梅花锁扣住,花蕊刺在马眼内壁,痛的他够呛。早上被郭时望叫醒时,殷单习惯性准备出恭,却因为尿液只能一滴一滴的泌出,难受的他额角青筋迸起。
更可气的是,那里被梅花锁堵住,他连药都没法上,本来打算将那玩意儿取出来的,但一来取下来实在是太痛了,二来顾九麟这小兔崽子警告了他好几遍,三来他自己心中也存了一些小心思,又希望顾九麟发现他的身份又不希望自己暴露。
种种考虑之下,殷单最终还是没有将梅花锁取下,只能憋了一肚子的尿来上朝,连茶水都没敢多喝。
此时被顾九麟这样一盯,殷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突然觉得一阵尿意上涌,他憋了一早上的尿居然急切的想要释放。
殷单浑身一紧,连忙坐直身子,双腿并在一起紧紧夹住,想要控制住自己的尿意,却引的马眼锁下方的银铃发出几声细碎的响声。
殷单忍的难受,只想早些下朝,偏偏礼部尚书这个老家伙又在那边絮絮叨叨,说驸马坐在椅子上不合祖制,又说太子耽于享乐,大皇子结党营私,最后说到他已经有好几年未曾选秀,皇嗣单薄,礼部正在着手今年选秀事宜,气得殷单脸色愈发阴沉,朝下群臣噤若寒蝉。
“这么劳心劳力的事情怎么能让爱卿亲自操劳,爱卿年岁过大,每日这般操劳朕实在是让朕于心不忍,不如回家歇息一段时日,朕看就先歇息一个月吧,要是爱卿觉得没有休息够,只管跟朕说,朕可以再批半年的假。”
礼部尚书张大了嘴巴,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哆嗦着嘴唇还没有来得及说话,就看见殷单慵懒地起身:“退朝吧。”
“陛下,陛下,老臣身强体壮,还不想休息啊陛下!”